Ariel

如果你不介意，我想重写结局。

丧丧的。我变得不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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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你去了哪里，因为我满世界的找不到你。
我们的女儿啊！长得越来越像你，很聪明，我跟她在一起特别开心，她太像你。
但我有时候又不太想跟她在一起，因为，太想你。
对了，下半年她就要上幼儿园了。我有点舍不得，想每天抱在怀里，看着她长大，会不会越来越像你？

包奕凡打着伞牵着一个小姑娘，慢悠悠走在河边的绿草地。小姑娘穿着牛仔裙，肩上扎着丝巾，一蹦一跳地对这片朦胧十分好奇。
包奕凡的雨伞打得低低的不自觉地偏向小姑娘。
雨水打在包奕凡软软的头发上，没有感觉。积累多了，变成一滴大大的水珠，滑落到脸上，包奕凡摸了一把脸，好像是雨水，好像是眼泪。
小姑娘的声音。
“爸爸！这里是哪里啊？”
“你妈妈答应跟爸爸在一起的地方！”
“那到了这里爸爸就跟妈妈在一起吗？那妈妈呢？”
小姑娘撅着嘴。包奕凡抱起小姑娘，小姑娘搂着包奕凡的脖子。
“爸爸，妈妈去哪里了？我都不记得妈妈了！”
“你怎么能不记得妈妈呢？你要记住，你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，最温柔的女人。特别聪明！”
“妈妈比爸爸还聪明吗？”
包奕凡点点头，亲了一下小姑娘软软的小脸。
“那为什么妈妈找不到我们呢？”


开车去往婺源的路上，小姑娘坐在儿童座椅睡的很甜。包奕凡回头看着小姑娘笑了笑，伸手想去牵住副驾驶坐着那位的手，却扑了个空。
包奕凡看着空空的副驾驶，鼻子里发出沉重的呼吸声。包奕凡摇摇头整理整理思绪，苦笑着继续看着前方开车。
雾蒙蒙的公路此刻可能是包奕凡的心情。能见度很低，我知道尽头去哪里，却只能看到周围的离自己很近的风景。再往前看，模糊一片。

模糊的还有包奕凡的眼睛。
关上2201的门，包奕凡遇到了曲筱绡，曲筱绡似乎也变了，变的不是个妖精，正经的不像话。
“包大哥，好久不见了，你们去哪？”
“带她出去玩...”
“哦！玩的开...开心...”
包奕凡点点头。
电梯的红色慢慢靠近22楼，1，2，3...21，22。
“叮！”
“喂！你别闹了！”
“爸爸，还不走吗？”
包奕凡回过神来，看到怀里小姑娘天真的小脸。
包奕凡扯着嘴角笑笑。
“嗯！爸爸走！”

行李箱打开着放在2201的地板上，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堆积起来。
“这件带吗？”
“这件呢？”
“这是爸爸的臭袜子！”
小女孩的声音。
包奕凡在柜子里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那件一起买的衬衫。他只得把衣橱里所有的衣服袜子全都翻出来，散落一地，一片狼藉。
小女孩拿着一只袜子，走到包奕凡面前。
“这是爸爸的臭袜子！”
“是的！这是...
“这些都是你买的。”
原来习惯了之后，没有你真的不行啊。
想着想着，包奕凡就笑了，眼眶好像变得有些沉重。

小姑娘抱着杯子站在水池前的凳子上。包奕凡拿着小牙刷出来，熟练地给小姑娘刷牙。
“漱口！”
“漱口！”
包奕凡说。
小姑娘吐掉嘴巴里的水。
“你在旁边等爸爸吧！”
包奕凡把小姑娘抱下来，小姑娘跑着出了浴室。
包奕凡伸手拿牙刷，两根牙刷，一根干干的。
包奕凡拿了另外一根牙刷，挤上刚拆封牙膏，放到嘴里。
“妈妈！”小姑娘兴奋的声音。
包奕凡还没来得及吐掉嘴里的泡沫就冲出浴室。
“爸爸！叮叮。妈妈每次都做叮叮给我吃！”
面包机弹出的两片面包，和往常一样，死气沉沉。
包奕凡看了看默默走回浴室，吐掉嘴里泡沫。
小姑娘聪明地看出爸爸的异样，跟着爸爸走进浴室，抱着爸爸的腿。
“爸爸也想妈妈吗？我好像闻到了妈妈的气味。”
包奕凡吐掉嘴里的水，叹了口气看着小姑娘。
“爸爸也想妈妈，比你还想。”
“那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？”
“妈妈找不到我们了。爸爸也找不到妈妈了。”
包奕凡拿着毛巾，打湿了敷在肿肿的眼睛上。
好像毛巾更湿了。

包奕凡帮小姑娘盖好被子，拍着小姑娘的小肚子。轻轻拍着，小姑娘睡的很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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嗯！我希望今晚我能做一个美梦。等到早晨醒来，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。
我笑着问你要morning kiss，小姑娘却闹着。
“妈妈，我也要！”
我们俩一起亲吻着小姑娘的小脸。
你带她去洗漱，我洗漱完毕，我们擦肩而过的空隙，你亲吻我，告诉我新牙膏的味道挺好闻。
“漱口！”小姑娘吐掉嘴巴里的水，调皮地往外跑，你拿着毛巾给她擦把脸，抱着她来餐桌。我接过你的毛巾，重新挂到浴室。动作像排练过一样一气呵成。
“叮...”面包机里的两片面包弹出来，特别有活力。小姑娘兴奋地说要吃叮叮。
我拿着面包刚吃了一口，你想都没想从我嘴里夺走面包塞到自己嘴里，对着我笑。嘴角还有残渣，残渣是你嘴角的味道。
你打开衣柜，熟练地找到我要的衣服。不停地跟我确认。
“这件带吗？”
“这件呢？”
我可以抱着你，跟你撒娇。
“没有你真不行，你永远不要离开我。”
你说我总是会穿坏袜子，然后一买就是几十双，一双一双给我放好，整整齐齐地让我怀疑你是处女座。要我怎么办呢？就爱你这个样子。
我抱着小姑娘出门，你挽着我。小曲见到我们只会调侃，她从来就没正经不是吗？
电梯上升的时候，我从来都没有算过它的速度，从来不会在乎已经到了第几层，因为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只想看到你。然而这个空档，可能我需要一个吻。
“喂！你别闹了！”闹着闹着电梯就到了。
“爸爸，还不走吗？”小姑娘在催促，你总是拿白眼丢我。
副驾驶的位置永远属于你。小姑娘在后面睡的香甜，我喜欢牵着你的手。这样，前面所有的路都看得清晰。
这天阳光明媚，小姑娘在前面奔跑。你叫她慢一点。
我牵着你，就是一生一世。

我只想问问你，如果你不介意，我想重新写我们的故事。
我希望时钟反着在转动，街上的人们在倒着走，我的眼泪回到眼眶里。
我只想朝着反方向退缩，走到我们就像是命运般的相逢那天，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悲痛的结局。

我的故事的结局，一定要有你的存在，这样才说得过去啊。

“爸爸！天亮了，快起来！”
“爸爸，我想妈妈！”
“我也想...特别想！”

可是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。